译者:方子玥,黄紫楚,雷妤茜,李永霞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当澳大利亚前总理保罗·基廷 (Paul Keating)对印尼 “痴迷不已” 时,澳大利亚各所大学开始盛行印度尼西亚语言和文化课程。
有一段时间,这种繁荣似乎会持续下去(毕竟,根据基廷的说法, “对澳大利亚来说,没有哪个国家比印度尼西亚更重要”)。但是,人们对印尼研究的热情迅速消退,在此后的几十年里,印尼研究在澳大利亚各级教育体制中都急剧减少。
到2019年,澳大利亚大学中学习印尼语的学生数量已经回落到1988年的水平,小学和中学的印尼语课程也比过去减少很多。这在整个亚洲研究领域中也是显而易见的,而新冠疫情更是令其雪上加霜,澳大利亚的很多印尼语课程都被取消。最近一次是拉筹伯大学取消印尼语课程。
课程减少现象如此严重,以至于澳大利亚可能无法培养出足够多掌握印尼语的毕业生,以胜任政府和企业的关键职位。
2021年12月是墨尔本大学印度尼西亚论坛成立的第30周年。论坛成员都来自该大学及其合作伙伴,他们对于印度尼西亚有着共同的兴趣和相同的专业。这无疑是个值得庆祝的时刻,但同时也使我们反思:自论坛1991年成立以来,印尼相关研究所处的环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自20世纪90年代初,英语全球化、巴厘岛爆炸事件后印尼语教学的低迷,以及国家领导层未能重视并加强区域参与,这些都导致了澳大利亚在印尼研究方面的衰落。
目前,印度尼西亚的研究在澳大利亚分布不均,以其为教学和研究重点的研究型大学已为数不多,包括墨尔本大学、悉尼大学、莫纳什大学和澳洲国立大学。
尽管几十年来,领导人都承认澳大利亚的未来与亚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在资金投入方面光说不做。事实上,除了少数学者研究亚洲领域外,其他主体(如政府,以及学校等非政府机构)极少对该领域进行投资和建设。
缺乏投资是鼠目寸光的表现。
在这个日趋联系紧密的世界,人们所面临的问题是不分国界的(如新冠疫情和气候变化)。澳大利亚须与邻国紧密合作,以保障我们的优质生活。
但无奈的是,由于经济和文化偏见,澳大利亚政府重视与英语国家的关系胜于所有其他国家。
当谈到澳大利亚与亚洲关系的重要性时,我们得到了许多不同的看法。除此之外,研究印度尼西亚的澳大利亚学者越来越少,该研究领域呈现颓势。
如何扭转该颓势?
我们认为需在三个重要方面采取行动:来自多方的投资和建设、教育重振以及研究合作。
首先,政府要把钱花在刀刃上,大力投资并长期发展与亚洲邻国的友好关系,尤其是最大邻国印度尼西亚。
除此之外,大学也应负起责任。而不是每当谈到发展与亚洲的友好关系时,唯一举动就是招收国际学生。
其次,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需重振学校对印度尼西亚的语言、文化和社会方面的研究。关于如何做到这点,墨尔本大学的亚洲教育基金会(Asia Education Foundation)近期发布了指南。
作为研究人员,我们需要进一步推进与印尼同事之间的合作,以此表示对他们在研究领域中迅速成长的认可。
澳大利亚的研究员必须更加充分地认识到印度尼西亚的合作伙伴的学术贡献,并与他们建立起平等的研究合作关系。这一做法可以丰富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双方对印尼语言和文化的研究。
另一个重点则是欢迎更多的印度尼西亚学者加入澳大利亚的大学,同时也要让各学科融入有关印度尼西亚的专业知识。目前,这一现象在澳大利亚整个教育领域中已经得以体现,这是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个可喜的变化。
要迎接这些变化,就不能一味重视与欧洲和北美在文化、政治和经济上的联系,这种联系依旧在一些澳大利亚顶尖高校中屡见不鲜。如果这些大学继续忽视亚洲,拥护欧洲和美国,那么它们可能会错失重要的新机遇。
与印度尼西亚研究合作伙伴构建新合作方式,或许会为两国在短期内建立起联系提供有效的途径。
但是,我们还需要继续倡导更多的学生了解印度尼西亚的语言、文化和社会;也要倡导政府在澳、尼两国关系上加大投资。
每取消一个印度尼西亚研究课程都可能会使澳大利亚学术界乃至整个社会陷入困境。
我们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目睹此类课程的取消。
本文与Indonesia at Melbourne联合发表。
图片:人们行走在新的自控人行横道上。来源:Fauzan/Unsplash。
原文链接:https://www.melbourneasiareview.edu.au/elementor-13009/